Chapter22-23
  Chapter 22
  万嘉大厦会议室的空气凝滞,连灯光都显得晃眼。
  长桌上散落着昨夜未整理的文件,签字笔横倒在会议纪要上,墨迹干涸。
  “她哪来的胆子——”
  林炜非的手重重一拍桌面,声音嘶哑。
  “一个女明星,凭什么能动德隆影业的股权?!”
  秘书战战兢兢地开口:“林小姐那部分股份确实属于她本人,手续齐全,律师已经备案。现在已经正式归属林斯明董事名下。”
  “放屁!”他怒声道,“她和那小子合谋好了,先退一步,再反噬我们。”
  会议室门被推开,一阵冷风灌入。
  许斯恒靠着门框,神情淡漠,手里拎着一杯咖啡。
  “二叔,别太激动。她那部分股份转得干净,连律师都挑不出错。”
  他顿了顿,微微一笑,“但你手上那部分账,就没这么干净了。”
  短短一句话,让会议室陷入死寂。
  几位旁系股东低下头,不敢出声。
  林炜非的手僵在半空,额角的青筋跳动。
  “她……在算计我?”
  “她只是在清理你留下的烂摊子。”许斯恒淡淡道,“你该庆幸,她不是为了钱。”
  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苦味,浓得像末日前的雾。
  林炜非脸色铁青,终于明白——
  那份转让书不只是退出,而是一记精准的钉锤,把他从林家的权力塔顶直接敲了下来。
  -
  C市的天灰蒙蒙的。
  容杏戴着墨镜,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。风从城市边缘吹来,湿漉漉的冷空气像是她回国哪天一样。
  这里是她的起点,也是他们的。
  老校门上的漆早已斑驳,槐树林因为冬日枯败的叶子洒满庭院。
  她蹲下身,拨开松软的土,指尖触到一个硬物。
  打开锈迹斑斑的盒子是一本被岁月染黄的笔记本。
  她轻轻拂去尘土。第一页上,是熟悉的笔迹:
  “十年后,容杏一定成为了最好的歌手。”
  她低声笑了笑,鼻尖微酸。
  翻开第二页是贺暮雩给她做的最后一首词语——《MUses》。
  她实现了他的期望,他成为了自己17岁嗤之以鼻的人。
  -
  晚上八点,C市老宅。
  那间曾经摆满乐器的书房,如今只剩下一张桌子和一盏灯。
  她坐在桌前,散着头发,身上是宽松的毛衣,灯光柔得像梦。
  她对着镜头笑:“大家好。这首歌,是我很久以前写的。作词是我的我想唱给大家听。”
  屏幕上刷出无数弹幕:
  我的女神不爱我888:【她回C市了?】
  恋杏脑:【我去,妈妈你好美】
  我死一个:【不会容姐,和林家闹掰了吧看起来这样憔悴……】
  她的余光关注这弹幕,但是没有回应,笑着低头,指尖轻拨琴弦。
  声音清澈又平静,像雨后流过石缝的水。
  「你是我写不完的句子,
  也是我放不下的名字。」
  歌词一落,评论区爆炸。
  10年前台灯的灯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好像穿过了时间。
  「落日的地平线,
  17岁的你让我艳羡,
  槐树林的音旋
  雨前的最后一眼。」
  ……
  她唱完后,对着镜头弯了弯嘴角。
  “谢谢大家的聆听。希望这首歌,也能成为你们的梦。”
  直播关闭,屏幕陷入一片黑,她靠在木椅上,手指还在发抖,手机屏幕上跳出无数条未读信息,但她一个都没点开。
  -
  与此同时,万嘉大厦内灯火通明,财经频道滚动播报着最新快讯:
  「林氏集团部分高管涉嫌以权谋私被带走调查」
  「德隆影业暂时停牌,核心资产转入万嘉控股」
  「林家企业全面整顿」
  镜头扫过被押出大厦的林炜非,闪光灯如枪火。
  万嘉的公告中写道:
  “经内部审计,发现德隆影业存在多项财务异常。经代理董事长许斯恒批准,并在官方监察机构监督下,集团已重启内部重组计划。”
  落款是——林行建。
  林家最后的体面,在公权力的冷光下,彻底失去了体面。
  -
  夜色深沉,飞机掠过城市上空。
  容杏靠在舷窗边,耳机里传来旧日的旋律,她轻声跟唱,嘴角弯起一抹极淡的弧度。
  Chapter 23
  飞机掠过海面,黎明朝曦透过云层照进客舱,云雾反射着微光,离开C市的航班。
  那场直播结束的几小时后,《MUses》的直播切片开始在全网蔓延。
  @于余鱼:【woc我第一次get到歌后,怎么只有和弦。】
  @椿花下雨:【原来那首“十年前的未完成作品”真的存在。】
  @杏花雨巷:【姐姐,最早的感觉回来,就是这种青春感,我之前考古姐姐在高中乐队的视频,嘻嘻就是这种感觉好喜欢啊啊啊啊啊啊啊。】
  评论铺天盖地。
  音乐论坛、短视频、微博、甚至财经版面,都在转发。
  《独立音乐周刊》写道:
  “《MUses》:容杏燃魂为音符,缪斯从不是他人。”
  一夜之间,热度烧到顶。
  而她的手机在另一端的时区——关机、静音、无人接听。
  -
  与此同时,林家彻夜未眠。
  调查结果出来的那天,林炜非被带走,几名中层随即停职,德隆影业的股价停牌,集团高层接连换人,林行建在会议结束后签下最后一份文件,
  神情平静地对秘书说:“安排公告吧,我准备卸任。”
  会议室里没有掌声,只有低低的“是”。
  他摘下眼镜,擦了擦,“后面的事,让斯恒去处理。”
  “真是年轻人的时代啊,你们服老罢。”
  他的话音落下那一刻,意味着林氏三十年的家族格局,彻底改写。家族血缘下腐败弄权的沉疴即将被剔除。
  新闻滚动播报:
  【万嘉集团核心企业完成重组,董事长林行建正式卸任】
  【新任代理董事长许斯恒,宣布集团将缩减娱乐投资板块】
  【德隆影业、海德地产重新并入万嘉体系,进行二次审计】
  海的另一边。
  容杏落地洛杉矶。气温比C市更低,天灰得像未醒的梦。
  她推着行李推车穿过到达大厅,没有人接机,机场的奢侈品专柜里放着她的歌——
  《MUses》。
  她停下脚步,
  听见那句熟悉的旋律从音响里飘出来——
  “你是我写不完的句子,
  也是我放不下的名字。”
  旁边的旅客在低声讨论:
  “这首歌是谁的?。”
  “Xin啊,之前《春绿南岸》女儿天天放——她呀,之前回中国的时候女儿哭了一个晚上”
  她笑了一下,没说话。
  只是重新戴上墨镜,继续往出口走。
  三天后,《MUses》登上全球音乐榜。她的名字第二次出现在国际主榜前五。
  “来自东方的灵感女神”,“
  各种标题出现在外网的音乐专栏上。
  她的经纪人发来邮件:
  【恭喜,《MUses》全球上线首周破纪录。】
  而她,只回复了两个字——
  “收到了。”
  国内新闻同步更新:
  【林行建正式卸任,林家时代落幕。】
  【林炜非及相关高管接受审计调查。】
  【万嘉集团声明:将以公开、透明为原则重新架构投资体系。】
  【公安部门介入:林氏家族似有刑事案件,多年悬案重见天日】
  媒体总结:
  “万嘉:破而后立,在家族企业里摆脱血脉网的陷阱。”
  -
  那天晚上,她在公寓的窗边点了一支蜡烛。
  烛光在风里晃,影子映在墙上。
  她轻声哼起那首歌,
  像是为过去的自己,唱